親愛的Charming:
清晨,五點15分,鬧鐘「鈴、鈴」響起,你揉揉惺忪的睡眼,按下鬧鐘,毫無賴床之意立即跳下床來。正在一旁使用電腦的媽媽納悶:「那麼早就起來,為什麼不多睡一會兒呢?」你說,七點必須到校,要先回宿舍放東西、整理一下,再進教室去。
接著,你快速地梳洗,換上衣服,先喝下一杯牛奶,在天色微亮時,拎著前晚備妥的背包,準備出門去了。媽媽望著你的身影,柔聲叮嚀:「現在還沒完全天亮,要走大馬路到車站,別穿越巷子哦!」你點頭說好。
兩個多月了,自小學畢業隔天,當媽媽忙於許多事時,你就獨自帶著衣物用品前往新學校住宿去,接受嚴格的體能訓練、羽球集訓。你說剛開始練習跑30圈操場時,大家都吃不消,只有一個人在規定時間內完成。教練告訴媽媽,最初兩個禮拜最辛苦難熬,只要能通過考驗,通常就不會有適應上的問題,而經過兩個月暑假的訓練,只要沒退訓,以後大概也不會發生。
常有朋友同事問我:「兒子這麼小就讓他住校,妳,會捨不得嗎?」
媽媽,會心疼或不捨嗎?通常我這樣告訴她們:
當初選擇讓你打球、又讀了這所學校,既要練球又希望不影響正常上課,
就得省下通勤時間,因此,「住校」是必然的答案。
我沒有心疼不捨,相信你有能力適應新生活,也認為你會喜歡如此安排。
回想,你是如何與羽球結緣呢?記得,現在和你一起集訓的陳○○,他從小二上學期就參加羽球社團,不曉得是他主動提起還是你問他,總之,從下學期開始,你也參加社團開始打羽球了。沒想到,就這麼一路走下來。
比起其他參與很多的家長,爸爸和我很少去看你打球或比賽,雖說是你不希望我們出現以免有壓力,其實在我心裡,有更多顧慮。媽媽很了解爸爸和爺爺,他們不太可能答應讓你打球而不以讀書升學為首要,對於他們能否改變觀念,我絲毫沒有把握!也就是說,你很可能僅小學階段有機會打球,為了不想給你希望,最後又失望,所以我很少表現出非常支持你打球的態度。印象中,我們只在你第一次參加比賽時出現過,無論練習或比賽,大多是教練或其他家長幫忙接送,我由衷感謝他們。
今年元旦,羽球隊的家長、小朋友聚餐,並表達對辛苦教練的謝意。也許,是刻意的吧?!教練與我面對面而坐,用餐中,自然聊起孩子是否繼續打球問題,媽媽請問教練,如果教練是我,她會讓兒子打球嗎?
頓時,教練的眼眶紅了起來,以心疼懊惱的心情,訴說她很後悔當年沒讓小兒子參加球隊,以致有打球天份卻無讀書興趣的孩子,找不到人生方向與目標,加上兩位兄姐表現優異,更令這孩子備感挫折……
媽媽請問教練,她覺得你打得如何?依教練觀察,你是否真的很喜歡羽球呢?教練告訴媽媽,升上六年級後,你的球技進步許多,近日表現尤為明顯,有發展潛力。
「你們規定他一個禮拜只能練球兩天,其實,每天傍晚,在他到補習班空檔,他都會利用時間過來練習。」啊,媽媽竟然都不知道?!
「每到六點多,當我問他還要不要再打一場?他總會抬頭看一看時鐘,然後說要趕去上課,不能再繼續了。他,真的好乖!……」
以往,媽媽喜歡有意無意地問你,長大想做什麼?話不多的你總回答說,你已經告訴過我了!媽媽也發現,當你上網或看電視時,會特別留意或收看球類運動。不可否認地,教練所述讓我很感動,也打動了我。媽媽想像著那個畫面,一個為自己所愛而克服困難的年輕孩子:為了繼續打球,你努力讓每科目成績維持在80分以上、你充分利用空檔和零碎時間練球、你小心翼翼爭取請假參賽的機會……。
「繞了遠路,終於找回自己」的媽媽,如今慶幸我能夠「上班看數字,下班寫文字」,因此深刻體會到「做自己,很快樂」,媽媽自然能理解你這番心情,多麼希望能支持你!可是,我知道,必須克服許多困難。 待續.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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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有掌聲,依然要喜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