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當春臨大地,春神翩然到來時,就是杜鵑花粉墨登場的季節。
一簇一簇嬌豔的杜鵑花競相綻放,姹紫嫣紅、熱鬧非凡!
三月杜鵑,粉墨登場
一首耳熟能詳的曲子《杜鵑花》,在耳際悠然響起:「淡淡的三月天,杜鵑花開在山坡上,杜鵑花開在小溪畔,多~美麗啊~啊~,像村家的小姑娘,像村家的小姑娘……」
在杜鵑花盛開時刻,很多人總是爭相前往台大校園
或陽明山賞花,莫不沉醉在炫人的杜鵑花景中。
愛花痴迷的我,對杜鵑花卻不太有感覺,起初,並沒有特別留意這種心情。直到有一天在清大的成功湖畔,見著一棵殷紅的平戶杜鵑,被它美麗的丰采深深吸引,霎時,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情。
遠山杜鵑,佔滿心間
悅耳動聽的歌詞說,杜鵑花開在山坡上或小溪畔,顯然如此景致最是動人。我的母校「獅山國小」,在獅頭山腳下的水濂洞旁。學校規模很小,全校只有六個班,我們班畢業生26人,已經是數一數二的學生數;後來學生人數每況愈下,小堂弟畢業時,只剩三個畢業生,於是母校遭到裁併的命運,後來改為參山國家風景區之一的「獅山旅遊服務中心」。
學校師生少、校園小,彼此之間熟稔無比。離開學校那幾年間,只要在路上聽到單喊名字的人,不必見到臉孔,八成都是獅山人家。學校操場或花園需要填土時,多是我們師生總動員的成果;維護校園清潔的掃帚,也是我們美勞課上山割下芒花,DIY的傑作。
每到下課時分,我們經常在操場上打躲避球,以猜拳方式方成兩隊,雙方廝殺不已,不亦樂乎!下課不是只有10分鐘,為什麼我們可以如此盡興呢?心裡不免在想,是不是那位工友黃先生,因為忙碌而忘了敲鐘?抑或,他為了滿足我們愛玩的天性,自動幫我們延長下課時間?
操場旁靠著山邊的平台,種滿了高聳的尤加利樹,也不知道是花還是果,經常掉了滿地,我喜歡把它們撿起來,串成項鍊掛在脖子上,聞著那股特殊的清香味道,迄今難忘。對面的遠山,就在如今「水濂步道」的糯米橋上方,陡峭的山崖上開滿了杜鵑花,滿山映紅的景致美得動人,鮮明地刻劃在心版上。小時候弄不清楚季節,只要滿山遍野映得通紅,我總喜歡望著遠遠的山巔,陶醉其中。
不歌頌唯一,悅納更多美好
長大後才知道,杜鵑花別名滿山紅、映山紅、照山紅……,聽說古時候蜀帝杜宇勤政愛民,禪讓皇位後,內心仍繁念國事及子民,於是化做鳥兒,聲聲呼喚「布穀穀、布穀穀」,直到口吐鮮血,灑落在不知名的花朵上,形成斑駁的艷麗色彩。百姓為了感念杜宇,為鳥兒取名「杜鵑鳥」,為花兒取名「杜鵑花」,古人乃有「杜鵑啼處血成花」之說,很多住家庭院不種杜鵑。
想來,我這種對於遠山杜鵑的眷戀心情,像極了唐朝元稹的詩句:「曾經滄海難為水,除卻巫山不是雲。」年輕時,欣賞如此愛情的一往情深與刻骨銘心,年紀漸長,開始有了不同解讀。當我們過於歌頌愛情的唯一及美好,或者,太過追求人事物的理想與完美,容易不自覺地讓思維陷在迷思中,不僅不切實際,還容易讓自己落入不快樂,甚至演變成自傷或傷人的結局。
當我心中不再頌讚那遠山杜鵑,認定它是唯一且最美好時,心才能騰出空間,有機會欣賞其他杜鵑的美麗。
懂得欣賞的人生,少了怨懟、沒有缺憾,生命從此像一條平靜的河,沿途中的風景就變得更加美麗動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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註:照片中的鳥兒是小麻雀,至於杜鵑鳥是何模樣,我也不知道。
想念~遠山杜鵑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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