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忙,心閒《茼蒿開花》

2007091407:00




多年前,好友H生了一場大病,住院將近半個月,在家休養三個星期,花費二、三個月時間復原。其後又出現後遺症,內分泌失調,月經不規則,痘子長不停,去看了一位女中醫,她聽好友講話,覺得H似乎隨時在跟時間賽跑,凡事都要求快速及效率。以前好友還引以為豪,自覺對公司及家庭盡心盡力,無愧於心,殊不知身體已發出警訊,女中醫說:「事情可以做快一點,但心不可以急」,當時好友心想,這怎麼可能做得到?……

近日公私兩忙。公事上,正好面臨制度改變,會議頻繁;另有尚待完成的專案工作,必須不斷開會討論;接著又得出差一週。私事上,三個孩子開學之際,得適應新環境或準備這準備那,又是家長日等活動;加上面臨堂哥車禍往生、爸爸生病住院,諸多事情接踵而來。時間被切割得零零碎碎,顯得不足支配。

那一天,到堂哥靈前上香,到醫院看生病的爸爸,無論哪個場景,都讓人心情沉重。中午,堂妹特地帶我到一家庭園餐廳用餐,希望擺脫低氣壓。餐廳外的庭園,繁花盛開,蝴蝶翩翩飛舞,明白此時該拿起相機,在捕捉美麗鏡頭的霎那,略顯緊繃的思緒沉澱,然後逐漸回歸平靜。
          
日子依舊忙碌,週遭仍有許多事令人牽掛。一台相機、一部電腦或一本書,是沉澱自己的好方法,在此當中遇見了自己,與深層內在的「我」對談。專注於眼前一件事,不要做著此事想著下一件事,別在心中設定達成多個目標,那麼心就不急;只要心能從容,萬事底定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此時不免想起那位女中醫的話:「身忙,心閒」。也想起了生命中的貴人老長官,他一直都是從容不迫,無論會議公事多少,行程安排滿檔,彷彿一切都在掌握之下,永遠散發出高度EQ與智慧。如此長官著實令人敬佩,他喜歡說「公事,是〝他家的事〞……」,好像一副不投入、不太認真,事實上,他比誰都清楚,也能完全掌握所有狀況。他喜歡說「凡事只要八十分就好」,其實我們看到的,是他接近滿分的社會成就,圓融的人際關係,充滿智慧的生活哲學與生命態度。

「身忙,心閒」的境界,不易達到,如此典範更加難尋,有如鳳毛麟角。幸運遇見了如此良師益友,是人生一大樂事;當下的自己,縱然無法做到「身忙,心閒」,當成追尋目標,想來也是人生樂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