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流蘇遇上木棉花

2008040920:26




多年前,路經台北二二八公園,信步走著,猛然撞見整棵綴滿雪白小花的大樹,心靈為之悸動!怎有花兒美麗如斯?不知它芳名為何………


幾天後,報刊一角有張名為「流蘇」的相片,原來就是我所見到的白色花樹,啊!它不只是花美,連名字也迷人。


從此,我像著了魔似的,深深愛上了它,每到春暖花開季節,到處搜尋著流蘇的蹤影。


台北植物園、萬華火車站,都見過它的芳蹤,可惜零星而不夠壯觀;流蘇像個清純秀麗的女孩,美麗迷人卻不上相,我始終無法拍出其動人丰采,但依然喜愛它。


常想,哪天要是有人像木柵杏花林一樣,栽種滿山的「流蘇林」,不知該有多好?


流蘇開花時,也是木棉花開的季節。火紅的木棉花,人稱英雄樹,如何認識它,早已不復記憶。或許,就從多年前的校園民歌開始吧,而木棉花之美讓我有所悸動,則緣於一封網路郵件《木棉花道》。

螢幕前欣賞著台南東豐路上的兩排木棉花道,樹上繁花似錦,地面落英繽紛,讓人心嚮往之!希望能親臨其境,輕聲低吟著:
紅紅的花開滿了木棉道,長長的街好像在燃燒;
沈沈的夜徘徊在木棉道,輕輕的風吹過了樹梢。
木棉道我怎能忘了,那是去年夏天的高潮;
木棉道我怎能忘了,那是夢裡難忘的波濤。
啊!愛情就像木棉道,季節過去就謝了;
愛情就像那木棉道,蟬聲綿綿斷不了。



當清秀的流蘇遇上艷麗的木棉花,會是什麼光景呢?……


沒想到,就在台北萬華火車站,果真見到了如此景致。不知當初的規劃者,是有意還是無心插柳?他們在火車站附近三處地方,分別栽種著流蘇和木棉,二者相鄰,開花時間約略相同,呈現特殊情景。


心中不免又想,如果行道路上,栽種一整排相間的流蘇、木棉,不知是否令人驚艷?


正當我專心仰望,捕捉鳥兒輕啄木棉花的鏡頭時,連串嘶吼的聲音傳進了耳裡,如此淒厲,那樣悲憤,是什麼生命故事,讓一個女人流露街頭,鎮日披頭散髮,發出陣陣不平之聲?……


捕捉美景的興致褪去,我,慢慢離開。


那一天,在娘家附近碰到一位國中的退休老師。簡單幾句問候,老師先行離去,我問起在旁的媽媽,他太太還好嗎?媽媽說她前兩年往生了,老師現在有個50幾歲的女朋友,對方是寡居者。


對於這段黃昏之戀,我們都為這位老師感到高興,因為打從我還在國中時期,他太太就有精神方面的疾病,約莫30年歲月,他尚能不離不棄,直到對方往生他才擁有另一份幸福,也難為了,著實不容易啊。


媽媽淡淡訴說著又一個故事,某某人家的女兒在上花轎那一刻,突然狂笑,嫁到夫家便是個失心瘋的女人,生活了一輩子。鄉人紛紛說,新娘是被人下藥變瘋……


聽著如此悲情的故事,外子和我私下琢磨,這下藥云云無事實根據,比較有可能的是,此樁婚姻或許非出於新娘自願,甚或她另有心上人,當事實無法改變,上花轎時刻完全絕望,憂極攻心,悲劇遂生。


心,可以脆弱得像玻璃,輕觸即碎;
心,也可以堅韌如石縫中的小草,無論環境如何惡劣,依然展現旺盛的生命力,隨風搖曳。


望著掉落一地的流蘇和木棉,這幾個女人的生命故事,驀地,浮現心頭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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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  珠兒天空網誌    流蘇校園 ~ 台灣大
2012  台大流蘇,白了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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